【以你的枪自鉴忠心】【猎人&黑客/G向】

格洛克被握在手中,拽着手腕轻微下坠。苏客没有抬眼,而是将枪口对准了黑莱尔的眉心,因为无法直视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

是时候做一场彻底的清算了。苏客内心在不断动摇着,呼吸断断续续,努力不让握着枪的手跟着一起颤抖。

他已经掌握了黑莱尔背叛的证据,如今该做的是毫不留情的处刑,而非弥留在过去亲密的回忆中。

“我甚至还和你一起抚养了孩子。”苏客内心愤意如焰,语气却像冰,“你让我如何跟女儿解释。她的亲爸爸几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所以我亲手杀了他?”

“得了吧,苏客。我已经脱离出来了,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重新开始。”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黑莱尔。”苏客晃了晃枪口,“给我跪下。”

黑莱尔轻轻抬了下眉,似乎在咀嚼苏客话语中恨意的分量,然后单膝跪地,颇不正经地跪在苏客面前。

他的面前是银灰色的皮带扣。他还记得,那是他们六周年纪念日的礼物。

黑莱尔抬眼盯着苏客,将枪头扶正,顶住额头。他感觉到坚硬的金属管微微陷入皮肤的时候,苏客的手颤抖了一下。

黑莱尔笑了,轻佻地对苏客说:“你做不到的,苏客。朝着这里开枪,你狠得下心吗?”

“闭嘴。”

“放下枪,带我回家。女儿会来门口迎接我们,再甜甜地跟我说她想我了。我会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左宗棠鸡,我们再开一瓶酒,把过去的仇都忘了吧。生活还会像以前一样美好,你还活着,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可如果你开了枪,嘣,一切都毁灭了。你忍心让她伤心吗,爸爸再也不会回家了。”

“为了她我也会杀了你。你不配做她的父亲,黑莱尔。”

“也许你能对那些超自然生物开枪,但要取人性命,你还差得远呢,苏客。只有眼神里满是绝望的婊子才能抠动扳机。”

黑莱尔出其不意地迅速捏住枪柄,在苏客反应过来之前,将手指插入扳机孔前反锁住扳机。苏客惊得浑身一抖,被黑莱尔拦腰抱住,撞倒在身后的床上。

冰凉的枪管在黑莱尔手心里,却像一块烙铁,烫住他的皮肤,牢牢粘在上面。黑莱尔略有些震惊,没想到苏客取他性命的执念如此之强。但表面上,他依旧装作云淡风轻,论枪械,苏客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他坚定地夺下了枪,在苏客面前将手枪连同对方的自尊一并拆解,扔在床上。床垫是当初两人一起挑选的,柔软、厚实,枪落在上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看看你,何必搞成这样。”黑莱尔哼道,“我应该给你点教训。”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

“那我选择氰化物,起码死相还算完整。”

黑莱尔骑上苏客的腰,用体重压制住了他。那条腰带,似一条迅蛇般钻出苏客的裤腰,来到主人黑莱尔的手上,忠诚地缠在上面。

“别以为你能掌控我的性命,苏客。”

黑莱尔出拳极快,打在苏客脸上。苏客的头歪了过去。再弹回的时候,嘴角和鼻孔已经见了血。

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疼痛,苏客的眼睛湿润起来。泪水混合着血在深色清澈的眼睛里打着转,让自我膨胀的黑莱尔渐渐冷静下来。

他松开皮带,摸了摸苏客的脸。苏客的身体,在他的手下颤抖。

“听话……好吗?”

苏客含着泪连连点头,泪水流进鬓发。那一瞬间,黑莱尔看到了当年见到的那个俊秀、机敏却又脆弱的苏客。游走在一个个诡异而恐怖的事件边缘,生命不知何时便会被夺去。

他又摸了摸苏客的胸膛,人类的肢体脆弱易碎,将这样渺小的生命握在手中,竟然让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爱意。

“只要你听话,我会温柔对你的,我们重新回到以前那样。这是我的真心,不是另一桩谎言。”

被压在身下的苏客不断喘息着,身体瘦削柔软。黑莱尔抚摸他的身体,掌心的纹路里都是汗水,在苏客的衬衫上留下作恶的印迹。

当他从苏客胸膛起身的时候,苏客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得以顺畅地呼吸。方才还凶恶得像个歹徒的男人,这会儿又温驯得像条狗,匍匐在苏客身下,拉开裤链。仿佛只要给苏客做个口活儿,再深的情仇恩怨都能一笔勾销。

掌控了一个男人的情欲,就相当于对他的肉体宣布了霸权。舔男人的鸡巴,大多人都觉得耻辱,可黑莱尔却能享受到一种隐秘的快感。苏客被他含住,脆弱的肚皮颤抖起来。苏客的鸡巴尺寸平常,颜色也淡薄,并不至于引起人的厌恶。他越是卖力,苏客的呼吸便越是凌乱,黑莱尔的内心就越是过瘾。刚才还要取他性命的男人,被两拳暴力降住,还颤抖地求饶,稍微挑逗吮吸两下,就像是畜生一样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黑莱尔扶起阴茎,吮吸两颗睾丸,全然没有发现苏客已向手枪的零件伸出了手。

“啊……”

“你比平时还要硬啊。”

“你喜欢舔我的枪吗,黑莱尔。”

黑莱尔哼笑,晃了晃手里苏客的鸡巴。

“你喜欢舔我的枪吗?“

苏客重复道,与此同时,一洞黑色的枪管抵住了黑莱尔的额头。黑莱尔的心跳停了一拍,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向苏客,视野的虚焦之中,冰冷的枪眼占据了超过一半的视线。他全然没有察觉到苏客时什么时候拾回了枪,又毫无声息而迅速地组装了它。眼前的苏客,已经与刚才那个泪眼凄楚苍白消瘦的男人判若两人。

“那你就舔吧。“

苏客挺了挺手中的枪,撞在黑莱尔的牙关,上面甚至还挂着口交时分泌的淫液。

“苏……唔——!”

黑莱尔目瞪口呆地被手枪插入了口腔。柔软的舌面被压在漆黑的枪管下面,粘膜被撞出了血,沿嘴角狼狈地流了下来。

苏客不敢开枪,苏客不敢开枪!

黑莱尔的心里在赌,却没有一丝自信。苏客分明被他剥夺了尊严、力量和情欲,此刻的眼神却锐利得像刀锋,在黑莱尔额头的皱褶里刮出了汗珠。

黑莱尔眉头紧皱,直视着苏客,眼神中同时存在震慑与乞求的色泽。苏客又将枪顶得深了些,在舌头、唾液间搅出汁水粘腻的声音。

“黑莱尔……我想你一定是忘记了修格斯对我做了什么,时至今日它仍在我的体内流淌着,监视我的生活……”苏客两眼通红,痛苦地道,“这就是被你伤害的绝望婊子。”

黑莱尔还未来得及做出吃惊的表情,后一秒,苏客就已经扣动了扳机。一股带着火药味儿的强劲冲力拽着黑莱尔的头向左飘去,这火药味,便是最后存在于他口腔中的感觉。

苏客开枪了。

黑莱尔难以置信地消化着事实。一点烟头烫到口腔内膜似的疼痛,仿佛引火线上飞速蹿进的火星般迅速引爆了他的头颅,鼻腔、左脸颊连带着整个头骨都剧烈地痛起来。

“给我死,黑莱尔!”

然而黑莱尔仍苟且勉强地存活着,疼痛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这一点。此刻黑莱尔宁愿面对死亡,也不愿想象这具躯体垮塌的面部有多么丑陋。他感觉面部的肌肉在不断向下坠落,子弹的火力在他的脸颊上形成了星芒形的创口,英俊、年轻的坚毅面孔被撕得粉碎,一滩血污滴在他的手中。

黑莱尔低头去看,那里面除了碎肉和骨渣,还有几颗白色的牙齿。逐渐地,他的视野模糊起来,是血液沿着泪腺回涌入眼中。

他抬眼看向苏客,苏客也看到了一只悲怆、丑陋、浑身鲜血的恶鬼。苏客的面部不断颤抖着,灵魂中那个仍深爱着黑莱尔的人正和他争抢着身体的控制权。可苏客紧紧地捏住枪,再次瞄准了黑莱尔残缺不全的血口,舌头被炸掉了一半,这一次,他直视到了剧烈蠕动的气管孔。

方才的一枪,因为近距离射击而从黑莱尔的左颊穿出,这一次他不会再失手了,这一枪就能送黑莱尔归西。

“别这样无辜地看着我,黑莱尔。”

黑莱尔不断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完整的眼眶里流露着恐惧与脆弱,苏客吞下口水,继而说:“你背叛了我,你才是罪犯。”

温热的血滴在苏客的阴茎上,一些昏黄色的赤裸的夜晚在苏客脑中闪过,如今令人心痛不已,曾经的肌肤相亲中都暗夹谎言。

苏客第二枪击中了黑莱尔的眼睛,子弹穿脑而出,黑莱尔痛苦地抱着头翻滚在地,像一只被撒了盐的水蛭般奋力扭曲蠕动。黑莱尔用仅存的一只眼瞪着苏客,苏客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黑莱尔想要求死。如果扔下黑莱尔不管,他要经历几十分钟的剧痛,才会失血死去,而再朝他的头上补一枪,就能终结他的痛苦。

苏客在黑莱尔身旁蹲下,晃了晃手里的枪,问:“你看到了什么,黑莱尔。”

那只通红的眼睛圆瞪,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如果你还有舌头,我真想听你亲口讲出来。不过……我明白,我也曾经去过那地步,那并非是用言语能够描述的绝望。”

“嘶……嘶……”

“也许未来我们会相见的,在彼岸的世界。等我在那里见到你,我就原谅你。现在……我作为你的爱人,掏出我最后的慈爱,陪伴你离去。”

苏客托起黑莱尔那残缺不整的头,温柔地放在腿上。血的温热不断向皮肤袭来,苏客隐约感受到了黑莱尔生命的流逝。他闭上眼睛,前所未有地平静,任由那头颅在他腿上颤抖、碎裂。

直到完全失去动静。

作者:M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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