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不合你的胃口?”
“还行吧……”苏客含糊地回了一句,盘腿坐在自己的那张床上,继续尝试着解开那个扣在他脖子上的项圈。从下午登船进入房间之后,这个原本看起来只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就触发了某种机关,死死扣在了他的脖子上,虽然完全没有影响呼吸和说话等等行动,但是被这样一个未知的东西扣在自己的命门上,任谁也不会就此放下心无视它的存在。哗啦哗啦的锁链声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被囚禁,成为了某人——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的宠物一样。
如果这是什么情趣,仅限于两个人的卧室之内,那也没什么,就算把范围扩大,只要是在他们两个的家里,没有离开那栋小房子,苏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焦躁,可能还会乐在其中。项圈扣着的地方在后颈,金属的链条也是从那里垂下来,自认为自己手指足够灵活的黑客抓瞎地摆弄了半天,除了把指头磨得疼痛发烫之外一无所获。黑莱尔也靠过来试图弄开这个让人不放心的装置,但是看起来解开这东西最大的阻碍并不是看不清楚其结构。
想要破坏掉这个东西的话,多少要发出点声音,两个人刚刚进入房间时就检查过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因此能够确信就算真的发出什么噪音也不会是让听到的人在意的程度。但是倘若在这里破坏掉了项圈,那么之后还要见人的活动就多少要受到点影响,毕竟他们尚且还不清楚,这个牵涉着人口卖卖,又以项圈作为入场证明的聚会到底有着怎样的内幕,而破坏项圈又会对此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船真是古怪得很……”
两个人最终放弃了拆掉项圈的打算,但不管怎么说,将致命的咽喉交给一个机械总归是件不愉快的事情,苏客黑着一张脸,连摸着键盘的动作都透出股心不在焉,猎人也只能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去翻看房间里提供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挂在黑客颈项上的链条只有一米半的长度,虽然现在还随便地垂在床上,但是要是按照说明将一端挂在墙上的挂钩里扣住的话,那么戴着项圈的人的行动范围也就被固定了。
可惜,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猎人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把刚刚翻出来的一箱成人玩具放回原处,并不打算给它们出场的机会。黑客还端着他的电脑敲敲打打,黑莱尔凑过去,满屏幕的字母数字看得他有点眼花,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会儿,他才确信对方并没有在工作,更像是本能地在按键盘。
大概这是他特别的解压方式。猎人直起身子,又看了一眼还锁在苏客脖子上的那个项圈——看起来是皮质的,拿在手里却是金属的重量,里面垫着一层舒适的高级布料,略作调节就能恰到好处地扣在苏客的脖颈上,既不滑落也不至于引起窒息,这么好的东西,有可能的话他真想好好保留下来,没准以后哪天就用到了,当然是在自己家的床上。
黑客还在因为连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原因而感到烦躁,甚至于直到浴室里响起水声才意识到黑莱尔已经跑去洗澡了,半透明的毛玻璃后面健壮的身体被模糊成一团肉色,伤疤和肌肉的线条都看不到了,能够辨认的只有肢体的动作。他看着黑莱尔洗头发,然后把沐浴乳打出泡沫涂在身上,心里想着的却是家里的洗发乳用的差不多了,或许回去的时候还要顺路买上一瓶以免再次发生只能用香皂洗头发这种惨事。
他一边想着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一边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来滋润喉咙。晚饭的食物用美味形容并不夸张,但是吃进嘴里反而不如他们平时吃惯了的高热量垃圾食物顺口,富含蛋白质的晚餐吃下肚好像不仅没能给苏客提供能量,反而让他有种没吃饱的错觉,当然也可能他现在想吃的并不是实质性的食物,而是别的什么东西……黑客瞟了一眼刚才被猎人原样塞回去的箱子,多少觉得有点可惜。他也不难想象,那些牵着自己“孩子”的人,关上房门之后会用这些东西在隔音性能良好的房间里做些什么样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将贩卖的人口称为孩子,又是为什么,要召集这些人和“孩子”回到这艘船上?
睡意逐漸湧上來,他把电脑收好,随便蹬掉鞋袜躺到床上去,在入睡的边缘把凉冰冰的链条抓成一团推到枕头旁边免得影响自己入睡,就这么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进入了梦境。
他的睡眠并不安稳。身处敌营,脖子上还扣着这么个东西,对于时常在危险中周旋的人来说,会有睡意都是一件相当稀奇的事情。黑客在不甚祥和的梦境中隐约听到什么东西黏腻地蠕动着而发出的声音,湿滑冰冷的柔软物体缠住他的脚踝,在他想要拔足离开时,同样的触觉也攀上他的腰肢和手臂。闪烁暗淡诡异色泽的东西体表浮动着让人目眩的虹色,随着肢体蠕动而流转变换的颜色仿佛勾勒出了令人作呕的五官。
“teke——lili——”
那东西鸣叫起来,像是孩童一样的声音回荡着,回声在黑暗之中一直蔓延到感知不到的远处。冷汗从黑客的额头上滑下来,顺着脸庞滚落,最后跌入冰冷透明的触手之中。
那些东西会从他的袖口裤脚里和衣摆下钻进来,在他身上涂抹只会带来潮冷触感和恐惧的黏液,会束缚他的身体就像是把他整个人都吞入胃袋消化一般,会用肢端绞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嘴巴扒开,钻进他的喉咙和食道,连后面都不放过地、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贯穿一样地进入苏客·黑莱尔的身体,把他扩张、把他吞噬、把他破坏。
他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确实,曾经遭遇过这种事情……是吗?
有人把他从深黑的梦境里拖拽出来,暖色的灯光刺激着瞳孔,苏客滚落在地上,手脚发软地呕吐起来,昂贵的地毯被他搞得一塌糊涂,惊诧的猎人抱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来,带他去卫生间擦洗他脏兮兮的下巴和衣襟。热水浸泡过的毛巾敷上下巴时,和噩梦中温差过于强烈的触感让苏客感到一股被烫伤一般的恐惧。渗入骨髓的寒冷和潮湿让他浑身颤抖,热水却会像滚油一样让他觉得自己皮开肉绽,他一面因为幻觉中的低温浑身战栗,连牙齿都磕碰出咯咯的声音,一面又不得不拼尽全力去躲避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那双平时快而稳定地敲打键盘的手现在颤抖得毫无章法,冰冷的指尖痉挛着勾住了黑莱尔的手腕,还没有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他先因为这能够驱散寒意而又不会带来痛楚的温度长出了一口气。
“把水关掉。”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刚刚发出过巨大的咆哮,又低微得如同还在被什么东西绞着脖子捏住气管。猎人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想都没想先按照他的话拧上水龙头,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贴上自己的躯体有着异常的温度。狭小的空间里一时只剩下残余的水滴从花洒里滴到地面上时的滴答声,苏客花了几分钟平复自己的慌乱,狂跳的心脏却依然像浸泡在不见天日的漆黑深海之中,不断地把冰冷的感觉和血液一起传输到全身上下的每一条血管里。低温没能让他冷静太久,地上尚有余温的水洼和被他抓着跌坐在地上的黑莱尔一样有着令人舒适甚至着迷的温度,僵硬的思维把这一切勉强又生硬地糅杂在一起,他伸出手,抓住那个让人安心的大型热源,伸出舌头想要把自己冰冷的口腔也暖和一下。
对于被呓语惊醒的猎人来说,眼前的场景就变得有些难以理解。他的恋人抱着他,身体滚烫,呼出的气息也像火一样,口中却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冷,但如果摸摸他的额头……好吧,哪里的温度都差不多,都是让人觉得不对劲的高温。如果说是突然的高烧导致的寒冷,他却又对明显温度更高一些的热水避之不及,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狼狈地几乎在地板上打个滚儿。托他的福两个人现在都是浑身湿透,如果不赶快擦干身体,或许明天就会真的感冒。
不过这些都不算是什么问题了,重点是明显因为什么而神志不清的苏客现在正搂着他的脖子,像是只懵懂的小兽一样伸出舌头舔舐他的嘴唇,而黑莱尔也没有对不起这情色又混乱的索吻,老老实实地硬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顺理成章了,又或者说在这个时间点的这艘船上,他们就应该这么做才能和其他的客人一样。那根链子从苏客的肩膀上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一串金属的锵啷声,吸引着猎人伸出手去抓住它们,把冷冰冰的铁环握在自己的拳头里,就像他现在正在密林中狩猎,手中还牵着一条专属于他的优良狩猎犬。而苏客,虽然他也许并不擅长狩猎,但是至少做一条惹人怜爱的小狗是没什么问题的——他现在也正是如此,猎人的唇舌被他杂乱无章的亲吻吮得啧啧作响,这唐突又笨拙的吻和黑客一贯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甚至让黑莱尔逐渐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他当做了耳鬓厮磨的恋人还是美味的食物。
不过这都没关系,要让他分辨清楚眼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并不是难事。猎人拉扯手里握着的链条,力气和温柔毫不搭边,仅仅只控制在不会因为突然的发力让苏客受伤的程度,他的小狗因此而被迫地向后仰起头,展示出他被体温烧得潮红的脖颈,还湿漉漉的锁骨,和从敞开几个扣子的睡衣领口里露出的胸膛。
要控制住不咬上去是件难事,因此黑莱尔在这件事上犹豫的时间无限接近于零,他张开嘴,咬住滚烫的皮肤,感觉到喉结抵着他的舌尖慌乱地滚动着,粗重的喘息声和细微的颤抖沿着黑莱尔的唇舌一并传达到他也开始有些不清醒的大脑里去。他现在硬得更厉害了。
唯一可惜的是那些主办方特地准备的药和玩具一个都用不上了,因为现在谁都不可能放开彼此去拿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过来,当然也不会允许对方这么做。湿气混合着房间里空气清新剂的香味像是雾气一般流淌,然后被凌乱的呼吸和粗暴的动作搅成一团乱。苏客贴着他的热源,被那双温暖的手哄骗着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赤裸的身体碰触到冰冷的瓷砖地面,再次被唤醒的寒冷就驱使他撒娇一样地爬上黑莱尔的大腿,把他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下。哪有宠物能这么放肆地压制主人呢?猎人在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脖子上留下第二个咬痕,疼痛和恐惧让苏客颤抖和呜咽,却丝毫没让他生出躲避的念头,仿佛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皮肤还不足以让他餍足。他现在敏感得异常,怕冷的同时也怕热,指甲划过皮肤都让他痛得哆嗦,一口气呼在后颈上也能让他挺立的性器前段滴出几滴浊液,全都涂抹在猎人的衣襟和小腹上。
但是这感觉其实不坏,责备的巴掌落在黑客的屁股上,把那两团久坐而比黑莱尔柔软上不少的臀肉打得颤抖,有人因此发出疼痛的呻吟,尾音又像是勾引一般软化下去。是谁呢?
苏客又一次感觉到了身体被撑开的感觉,软管插入他的屁股,把热水源源不断地送进他的肠道,灌得他连小腹都微微鼓起。烫的感觉和疼痛混杂在一起让他神志不清地惨叫着,手脚并用地想要逃走却又被捞起来,屁股挨着掌掴,肚子被不容反抗的力气压迫着,像是失禁一般让液体全都从那个咬不住的穴里流出来。疼痛和快感并行,沿着脊髓一路冲上大脑,被幻觉纠缠的黑客痛得颤抖,又爽得连眼神都失去焦距,逻辑与理性全都不复存在,连羞耻感也被完全屏蔽。他大张着腿,腿根和小腹被自己射出来的精液染得湿滑泥泞,连嘴唇和下巴上都喷溅上几滴白浊的液体,那些液体被重力吸引着往下淌,滑过脖子和锁骨,流到臀缝中间,被已经玩得合不拢的肉洞开合着,吞吃进去。
“唔……”
他仿佛连说话的能力都被剥夺了,只是努力地转动无意识上翻的双眼,把涣散的目光聚焦起来,向着眼前勃发的肉棒更大地分开了双腿。
weibo:零崎灼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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